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對不起!”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所以。”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草!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秦非停下腳步。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嘀嗒。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是2號玩家。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他們必須上前。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作者感言
這也是他在副本開始,就決定與秦非結盟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