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秦非又開始咳嗽。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虛偽。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瞬間,毛骨悚然。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沒什么大不了。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空氣陡然安靜。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隨后。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鬼女忽然就愣住了。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林業嘴角抽搐。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作者感言
這也是他在副本開始,就決定與秦非結盟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