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他這樣說道。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穩住!再撐一會兒!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
“你可真是……”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也對。“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尤其是6號。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哪像這群趴菜?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丁零——”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這樣的話……“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作者感言
他好像想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掙扎片刻后終止于頹然,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