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蕭霄連連點頭。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
……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可是……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蕭霄:“!!!”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可怪就怪在這里。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8.如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秦非輕輕嘶了一聲。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那、那……”
作者感言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