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鬼火愣怔著低聲道。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14點,到了!”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秦非的反應很快。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草(一種植物)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秦非:?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一步,又一步。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作者感言
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