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終有生老病死。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沒什么大事。”
“咚——”那條規(guī)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這里四面環(huán)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yè)瞬間渾身發(fā)軟。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huán)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fā)的位置。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guī)兹?。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fā)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系統(tǒng)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那我現在就起來。”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而且……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游戲異常。再想想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fā)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fā)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感言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