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對啊……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不,不對。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多么令人激動!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但,假如不是呢?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蕭霄:?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作者感言
另外,秦非的第二項任務,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