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與祂有關的一切。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蕭霄鎮定下來。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他是在關心他!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無人應答。秦非又笑了笑。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作者感言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