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錦程旅行社。頭頂?shù)牡褂嫊r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dá)一樓,門緩緩打開。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導(dǎo)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zhuǎn)瞬之間,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秦非在導(dǎo)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dǎo)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dān)心。當(dāng)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玩家們心思各異。
鏡子里的秦非:“?”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yīng)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現(xiàn)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zhuǎn)身說了這樣一句話。良久,醫(yī)生輕輕嘆了口氣。
再凝實。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tǒng)評判給的嗎?”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個副本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jié)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jié)局來,嘖。”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xù)。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他好后悔!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屠殺持續(xù)了整整一夜。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秦非:……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系統(tǒng)的提示音。
實在太可怕了。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有觀眾偷偷說。
可惜這兩樣?xùn)|西他們都沒有。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作者感言
假如死者暴露得太早,后面的馴化任務(wù)幾乎不可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