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nèi)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什么破畫面!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唔,好吧。
也沒穿洞洞鞋。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帶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左側(cè)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lián)系起來。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宋天道:“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似的:
一直?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當(dāng)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砰!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緊張!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xiàn)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chǎn)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yōu)勢。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tài)來看, 他說的應(yīng)該是實話。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xiàn)在眼前。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qū)別就顯現(xiàn)了出來。
也沒有遇見6號。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如果……她是說“如果”。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作者感言
就在系統(tǒng)結(jié)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