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我們還會再見。”他正盯著自己的手。“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也對。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答案呼之欲出。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徹底瘋狂!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啊!!!!”“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作者感言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