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眼冒金星。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關山難越。“歡迎來到結算空間!!”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果然,不出他的預料。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村長:“?”秦非眉心緊鎖。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物理驅鬼,硬核降神!”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秦非愈加篤定。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示意凌娜抬頭。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啊——!!!”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作者感言
一道經過偽裝的、紅色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