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玩家們做足了心理準備,岑叁鴉說過安全的左邊道路都那么難走,那右邊肯定只會更危險,說不定還有可能遇到怪物之類的。
電梯不見了,這條路走不通,下樓只剩安全通道一條路。秦非轉動著指尖的戒指,戒指里沒有傳來任何回應,里面的污染源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客廳內,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兩名NPC。氣球頭的秦非和笑臉頭的彌羊在大廳中無疑是極其搶眼的存在,獨特的造型在一進場時便吸引了數道目光。而在游戲正式開始后,根據題干的提示兩人第一個想到的也正是那只熊。
他的臉上不見分毫血色。
下一刻,就在秦非的四面八方,數不清的鬼怪憑空出現!聽起來,死者簡直像個隱藏大boss,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收廢品——收廢品咯————”
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明明剛才,他自顧自在那里說話時, 還熱情雀躍得很。
而除此以外。“這是什么東西?”秦非微微挑眉,彌羊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開始認真打量起手中的物體。
“紅方一共有9分,我和林業2分,三途姐2分,你2分——”
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呂心無聲地坐在床上。
獾那邊的三人明顯被他這驚人的變身技能給鎮住了,但時間緊迫,六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前爬。
“好可惜,主播剛才怎么又躲過了,我都有點看煩他逃命了,但又不舍得錯過他被怪物撕碎的畫面。”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
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這個副本實在有些奇怪,一來就將他們扔在荒山雪地里,除了那段來自系統的前情播報以外,玩家們沒能得到任何信息。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
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云安倒是無所謂看哪個直播間,反正他每個都想看看。
扭頭看向秦非,就見他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四目相對時抿唇,沖他露出一個溫和柔軟的微笑。觀眾們幡然醒悟。
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呂心沉默了一會兒。
“……你?”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
播報聲停留在“失蹤”二字上,不斷回放、重復。這是彌羊邊跑邊罵。這號碼看著也太嚇人了,簡直像個死亡熱線,打完不會死的更快吧?
等到16個彩球全都撈上岸后,彌羊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
不過有了剛才秦非刷門的那一幕在前,起碼所有人都知道,秦非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
現在弄得一毛積分不賺還倒賠一筆,心里不舒服先不說, 關鍵是他們實在賠不起啊。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
這可是三場直播就升到A級的天賦型大佬誒!亞莉安看著秦非,覺得他連眼睫毛都散發著逼格。刁明尸體上有很多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某種獸類的利齒所撕咬致死的。
難道還打不過一個落單的鬼嗎?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
可彌羊卻詭異地理解偏了。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安靜了片刻。
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
作者感言
一道經過偽裝的、紅色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