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p>
快、跑。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蕭霄:“?”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沒人敢動。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真的好香。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昂芸?,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鬼火一愣。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秦非:……如果……她是說“如果”。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所以?!?/p>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p>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作者感言
秦非:“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