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噗呲。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7.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蕭霄:“……”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再凝實。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空氣陡然安靜。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啪嗒。
“1111111”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嗨~”
0號沒有答話。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彈幕哈哈大笑。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還來安慰她?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快跑啊!!!”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作者感言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