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怎么回事?
“砰”的一聲!越來越近。“誒誒誒??”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可,一旦秦非進屋。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這……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很多。”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秦非眼角微抽。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魔鬼的“今日份”誘哄。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秦非:“……”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我也是。”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林業閉上眼睛。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作者感言
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