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還差得遠著呢。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徐陽舒才不躲!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里面有聲音。”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缺德就缺德。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秦大佬。”
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這……”凌娜目瞪口呆。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作者感言
“那你說他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