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蕭霄人都傻了。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秦非心滿意足。“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秦非輕描淡寫道。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
秦非道:“當然是我。”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作者感言
這個手機是孔思明的,在秦非離開不久后孔思明從衣服內袋里將這手機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