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然而他們還不能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無人回應。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秦非皺起眉頭。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為什么?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作者感言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