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沒人能夠給出回答。
秦非心滿意足。眾人:“……”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打發走他們!秦非停下腳步。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不要再躲了。”
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作者感言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