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系統(tǒng)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yè)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因為,秦非發(fā)現(xiàn),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xiàn)在有點亂。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cè),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zhì)棺材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可他當(dāng)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鑰匙已經(jīng)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huán)境。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多好的一顆蘋果!
乖戾。呼——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光幕中,秦非已經(jīng)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yè)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這應(yīng)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dāng)成一回事。“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小秦我的神!預(yù)言帝非你莫屬!”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玩家們都不清楚。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我是什么人?”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蕭霄一愣:“去哪兒?”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yōu)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chǎn)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zé)之意。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guān)嗎?”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yè)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guān)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作者感言
6號站在那里發(fā)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