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他不能直接解釋。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砰!!”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無心插柳。秦非:“……”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卻又寂靜無聲。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取的什么破名字。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她要出門?
作者感言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