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要遵守民風民俗。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不行,他不能放棄!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好奇怪。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噗嗤一聲。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蕭霄:……
一個可攻略的NPC。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鏡中無人應答。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作者感言
這一群人緊趕慢趕著從活動中心過來,生怕其他人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