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不然還能怎么辦？“然后呢？”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艾拉一愣。……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秦非：“……”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詭異，華麗而唯美。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亞莉安瘋狂點頭。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人的骨頭哦。”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對！我們都是鬼！！”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就還……挺仁慈？總而言之。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第33章 結算

量也太少了！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