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停車,師傅停車啊!”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什么時候來的?”好像有人在笑。
“是高階觀眾!”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那我現在就起來。”“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作者感言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