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鬼女:“……”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秦非搖搖頭。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但也沒好到哪去。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縝密???”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靈體喃喃自語。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秦非抬起頭。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作者感言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