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第2條規(guī)則說了,迷宮內(nèi)一次只能容納一人。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門應(yīng)聲而開。黑暗來臨了。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喂?”他擰起眉頭。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林業(yè)閉上眼睛。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dāng)水喝。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nèi)打量。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gòu)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yīng)。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nèi)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guān)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xiàn)在他自己身上。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在1號看來, 2號當(dāng)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xiàn), 2號立刻轉(zhuǎn)變了目標(biāo)。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jīng)死透了吧。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yè)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異化的林守陰魂體:好感度——(不可攻略)】蕭霄:“……”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fā)現(xiàn)這門鎖著。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頭頂?shù)牡褂嫊r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總比去偷內(nèi)褲要好得多得多。
“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fēng)吹拂而來。
林業(yè)&鬼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jié)果,哈哈哈哈哈”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作者感言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