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的眼睛一亮。“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再想想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小秦,人形移動bug!!”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是撒旦。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更近、更近。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原來是這樣。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砰的一聲。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蕭霄的聲音。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作者感言
雖然這么遠的距離后面那人應該聽不見他們的話,但也不保證人家會不會有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