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周圍玩家:???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200。】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
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他看向三途。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就這樣吧。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你也可以不死。”村長:“……”
作者感言
豬人哈德賽十分可恥地賣起了關子:“等你進入游戲區,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