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
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蕭霄:“……”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第二種嘛……
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現在正是如此。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秦非沒再上前。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三途沉默著。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作者感言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