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差不多。
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彌羊怎么一副受打擊的小可憐樣hhh。”
抬起的手臂又被壓下。現如今困擾秦非的正是此事。
啊不是,怎么回事?秦非的視線向前方投去。這靈體是黎明小隊的老粉,與后面那些一門心思看熱鬧的路人不同,它和賭徒們一樣,非常不愿看到黎明小隊覆滅的結局。
因為身處陌生環境中,獵豹不敢將手電光調到太亮,玩家們連在一起的陰影被昏暗的光暈投射在兩旁鐵皮上,狀如鬼魅。
“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看來,他的答案沒有出錯。
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應或和烏蒙心里都帶著氣,悶頭向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出很遠。但想一想,這玩意對現在的秦非來說是保命用的,的確也能值那么高的價。
該不會,藏在那堆廚余垃圾里吧?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膽敢做出這樣事來的玩家,都是有些實力傍身的。
可是岑三鴉卻真的開口了:“都不行。”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砰!”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按照一個正常人偏快的搜尋方式,檢查完房間里的雕塑,差不多就要用掉這些時間。
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這還是秦非在整個副本里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而不是披著人皮的動物,或者被迫以動物面容示外的人。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心理素質著實強大,羊媽媽自愧不如!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規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
“你是說藏在玩具熊里面?”“社區居民每天喝的羊湯里,起碼有一半碎肉屑都是人肉。”林業一臉惡心地說道。
幾秒鐘后,光圈徹底變紅。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孔思明的手機里也只有聊天軟件和相冊能打開,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號,不能上網。”
因為這項規則,綁定組隊下副本的模式十分常見。青年半瞇起眼,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這幾個人還是太自負了。”同行的玩家冒出一腦袋問號。蝴蝶那幾個人的副本水平都不弱,他們從一進副本就開始單獨行動,到現在肯定也完成好幾個任務了。
藏得很深嘛,老狐貍。“你們進村子里找線索,怎么也不等我?”
彌羊覺得秦非未免有些太過不以為意,開膛手杰克可是很難對付的。她毫不掩飾自己想用高級公會玩家的名頭壓人的意圖,面無表情地這樣說道。
這條額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說明,祭壇碎片在后續任務中還會有其他作用。被徹底馴服后的玩家,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反正我們站在門外,就能看清里面的狀況。”
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秦非的心情好,笑得格外真誠。片刻過后,蝴蝶神色恢復如常,一揮衣袖,帶著兩名傀儡大跨步離開了服務大廳。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應或:“聽到了你就沒什么想法?”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
杰克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跳著發痛。王明明的媽媽恍然大悟:“我們小區的美容院技術真是越來越高超了!”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
伴隨著“撕拉”一聲響,信紙撕成兩半,金色的光暈在空氣中流淌。只有空蕩蕩的過道。他們的眼睛和小秦的眼睛,看見的真的是同一個世界嗎???
彌羊被炸得跳腳,等到煙霧散盡,身旁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秦非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勉強轉動了一下眼球。
作者感言
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