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
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入預選賽,攜帶者不限等級。
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那村子看起來就像是個鬧鬼的地方,孔思明簡直不敢想,總覺得他們會有去無回。
秦非實話實說:“在你們旁邊。”“寶貝兒子,快出來看看,我們的新玩具。”“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
他扭頭看了一眼老頭,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聞人心中千萬思慮,不過一閃而逝。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直接正面硬剛。是款式很新的智能手機,沒有設置鎖屏密碼,秦非將手機從地上撿起,屏幕自動亮起。
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邪門。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
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而且這個地圖上也沒有標過哪里有神廟啊。”
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
畫架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數桶油漆顏料,以及幾把沾染了顏色的刷子,這也是整間房間唯一的色彩。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畢竟是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睥睨蕓蕓眾生的存在。那兩個灰掉的姓名,說不定就是系統為他們而打造的紀念豐碑。
秦非在倒計時結束前的最后一秒,將彌羊推進了通關大門里。
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他睜開眼,比旁人顏色稍淺的瞳孔不復往日柔和,眸中閃爍的光,銳利到仿佛能夠刺破一切遮蔽視野的迷霧。
隨身攜帶污染源。莫非這游戲規則如此苛刻,就是要求玩家一定要平手才算贏嗎?【本次R級對抗賽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
秦非已經不需要再額外加速,因為身后的老鼠三人也已被絆住。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
秦非可不覺得,蝴蝶會輕易放過他們。
但船工沒有回頭。
聞人黎明一邊躲開雪怪的攻擊,一邊痛苦地質問秦非道。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剛才他們在活動中心里查看呂心尸體的時候,鬼嬰突然從領域里鉆了出來,像只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蚊子似的,一個猛子扎進了地板上那灘還未凝固的鮮血中。
“迷路?”
【任務提示:逃離14號樓!】沒人,那剛才……?
“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直播大廳中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
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這樣下去不行。”
這是多么至高無上的榮耀啊!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
這令彌羊愈發不悅,雖然杰克大概率還并不知道登山規則,這只是他無意識造成的疏漏,可彌羊依舊萬分不爽。
那就是搖頭。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右邊的手背上則遍布著稀疏的毛。
“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
作者感言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