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那片松動的石板后，就出現了眼前的壁畫。空氣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狠狠拽了它一把，強大的力道震得半面墻上的東西都跟著搖晃起來。

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

那是一種猶如醍醐灌頂般的醒悟，蕭霄忽然福至心靈。聞人隊長說得對。

鬼火是真的會插電話線，后面那群人拌嘴的時間里，他已經將電話端端正正地安好了。奧斯塔迪亞雪山是托羅蒙德雪山的影子。雖然哈德賽先生對貓咪的印象很是不錯。

因為林業鬼火和三途不止一次和秦非組隊，不少秦非的粉絲都已經眼熟他們，在秦非與這一行人分開時，粉絲們時常在兩頭流竄，時刻關注雙方的動向。

“這是個計時任務。”林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那會兒他和應或都中招了，要不是小秦出手快準狠，賞了應或兩嘴巴子以后又給了自己一大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死在哪里呢。

秦非伸手探向洞內。這可是污染源！

老虎有些遺憾：“那我也只能自認倒霉。”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

四名玩家在休閑區一角吃完早飯，體力得到補充后起身離開，重新回到了游戲區的走廊里。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胸腔里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可是彌羊擺明了是和小秦一邊的，聞人黎明不想得罪彌羊，只能假意奉承：“挺好的。”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

老保安頭頂的好感度漲了一丟丟，勉強抬眸，正眼看向秦非。“別笑了，快回去吧。”應或漲紅著一張臉催促道。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

“留下來，留在湖底，留在雪山中。”

夜巡守則里提到的規則不可能毫無作用，秦非有95%以上的把握，即使他們成功去到一樓，如果不打電話，依舊無法離開居民樓。與此同時，由于雪山是一個包含了求生元素在內的副本，和其他副本不同，玩家們一切身體反應都十分清晰明確。應或和烏蒙心里都帶著氣，悶頭向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出很遠。

秦非：“去和他們說說話，讓他們沒精力盯著我。”

好巧不巧，那安全區就在此時解散了，薛驚奇那隊人這才倒了霉片刻過后，它竟然緩緩地再次將眼睛閉上了。

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

他仰頭望向天空。“任務一開始，我就被傳送到了幼兒園后面的小跑道上。”

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糊弄動物，都糊弄得那么敷衍。

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彌羊圍觀了半晌，壓低聲音嘖嘖感嘆：“他們也夠不走運的，瓦倫老頭的射擊攤，這是娛樂中心里出了名的騙局。”

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

身旁隱匿著數之不盡的暗礁，一旦觸礁，便是滅頂之災。靈體們回頭看去。

如果碰上要求少的玩家，更是跟在大馬路上白撿錢沒什么兩樣。

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后移，青年硬是用兩條腿，跑出了一種高鐵運行時車窗的即視感來。聞人黎明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沒再說話。余阿婆所信奉的，是一位以“滅世”為目的的邪神，這個邪神的信徒在各處游走著，造成了數之不盡的動蕩。

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1號社員和周莉不是情侶嗎？”彌羊分析道。距離那幾人進幼兒園已經過去近20分鐘，他們還沒出來。

但沒過多久，狀態就發生了轉變。秦非微瞇起眼。

彌羊抿唇：“對，這就是我們在密林神廟的壁畫上看見過的那種蟲子, 復眼赤蛾孵化前的原身。”而即使灰蛾不會飛到湖面以外，玩家只要潛進水里，同樣分分鐘就會被當成餌料吃干抹凈。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一不小心就待太久了。”

玩具室的門緩緩打開。阿惠是這隊人里唯一的姑娘，長得又嬌嬌小小，是讓人下意識就會照顧的類型。

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彌羊沒有立馬接話，雙手抱臂，自上而下打量著秦非。

遠方的地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著千軍萬馬正踏步而來。秦非可以預料到，當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