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他明白了。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下面有一行小字: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
“不過……”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片刻后,又是一聲。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
“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嘶……
作者感言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