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尸體不見了!”鏡子碎了。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算了,算了。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那些人都怎么了?”“請尸第一式,挖眼——”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原來,是這樣啊。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可撒旦不一樣。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但這真的可能嗎?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他說: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場副本積分核算中,獲得MVP稱號!】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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