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可誰能想到!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嘶!”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非又笑了笑。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作者感言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