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汩汩流出,將地面染成紅色。雪怪張大的巨口近在咫尺,秦非恰好在旁邊揮動鋼管,敲開了一只。不過前后腳而已。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說是陽謀了,這根本就不用算計,他們自己就上趕著過來了。”他怕萬一中途出什么意外,又會發生像之前刁明那樣的狀況。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要不我們先試一下?”烏蒙拿著刀在冰面上比劃,“開一個小口,看看灰蛾會不會試著往外飛。”
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
“那邊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彌羊明白過來。“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
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
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草,老婆好陰險啊,我就說他剛才一直那么小聲是想干嘛!”
玩家們不知道下水后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直接跳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其他玩家都沒看懂他在干嘛。秦非微瞇起眼,下壓的睫毛在臉上投落一排陰影:“我們必須過去。”聞人黎明上前一步,神色間寫滿疲憊:“我們剛才在帳篷邊發現了這個。”
多么靜謐而美好的畫面。空間會隱匿進更深的維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機會,再度出現。“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
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他忽然猛地轉身,動作靈敏地不像話,躲過了那迎面而來的一擊,一溜煙般向著光圈所在的方向跑去!
暗紅色的門板逐漸被黑色所掩蓋。
遲鈍的腦袋瓜終于靈光一閃,彌羊撲向那片雪地。但哈德賽對待秦非的態度,和他對待其他玩家明顯很是不同。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
那就是玩家們在最初走下峽谷時,看見過的。“經過這一下午在副本中的探索,相信大家都已經有了收獲。”
“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佇立在不遠處的,赫然便是前天夜里追了眾人一整夜的黑色密林。是……邪神?
和前幾次一樣,他是想讓亞莉安幫他提前進行A區的登記入住。有點經驗的老玩家都能看出來,呂心執意要出去上廁所時,人就已經開始不對了。
秦非的額角突突直跳。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
華夏人在住宅與風水方面,自古以來都有著數之不盡的忌諱,即使來到副本世界,這些忌諱依舊存在。
NPC將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準備進高級游戲區嗎?”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王明明家居住的12號樓距離14號鬼樓不遠,秦非繞過半圈廣場,很快來到自家門前。“我的嬌嬌老婆,今晚你死的好慘啊!”看崔冉臨行前那忽然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聲線,估計是來大姨媽了,肚子痛得不行才不得不留在活動中心休息。
她一把撈過瓦倫老頭手里的槍,緊緊抱在了懷中。
“那是當然。”秦非頷首,“能為船上各位尊貴的大人帶來更加精彩的動物表演,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夠不珍惜呢?”
而秦非彌羊的黑金邀請函,則由系統直接定點發放,只能自己用,不能給別人。
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
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
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品味倒是還挺好。
秦非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久而久之,彌羊已經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
作者感言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