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秦非:“祂?”
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秦非驀地睜大眼。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秦非又笑了笑。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主播一定就要死了!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撒旦:???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但他和蕭霄卻沒有。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咚——”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但這顯然還不夠。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眾人再次圍坐一圈。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不多不少,正好八件。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作者感言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