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咚!咚!咚!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可……
鄭克修。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他們必須上前。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呼——”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但他沒成功。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
秦非抬起頭來。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篤、篤、篤——”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并沒有小孩。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蘭姆’點了點頭。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作者感言
他本就比柳驚更加沖動一些,在柳驚幾個眼神的慫恿下,那還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