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終于得見那東西的原貌。
系統(tǒng)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看了一場大戲,各個精神振奮。
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fā)而出的預(yù)警。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
“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啊……”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
邀請賽。秦非屈起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手中的書皮。
工作區(qū)的區(qū)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
羊媽媽垂頭喪氣。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tǒng)了?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jīng)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刁明明擺著有問題,但偏偏又偽裝得極好。“如果不是我看到這棟樓里有鬼,我們大家就會直接離開,那樣宋天也不會出事了。”隨即搖頭:“我有點不記得了。”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成型的猜測,只是還需要更多驗證。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任務(wù)的。”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
不能在雪山中呼喊名字與密林互有關(guān)聯(lián)。那他們便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提前受到了污染。他沾沾自喜地說道。
好殘暴啊僵尸王同志!!
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jié)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這樣,那盡早開始嘗試也更好。
圈欄區(qū)的門雖然是木質(zhì)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wù)、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nèi)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
應(yīng)或緊了緊領(lǐng)口,防止風(fēng)雪從縫隙處鉆入沖鋒衣內(nèi)。
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nèi),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
彌羊耳朵都紅了。雖然秦非總是習(xí)慣以一種溫和而平易近人的面貌示人,但他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子。
外面驚呼聲四起,玩家們忽然從一個個辦事窗口前離開。他們早晨很走運,選到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游戲房,雖然只給每人弄到了一個彩球,可卻也得到了兩小時的喘息時間。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
污染源道。秦非緊了緊衣領(lǐng)。
一看便知死前十分痛苦。秦非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念頭,一邊喝著八寶粥,一邊大搖大擺走到圍欄邊。烏蒙瞬間被凍醒,哆哆嗦嗦地站起來。
但當(dāng)升到更高級別后,性別和身材的作用反而顯著地淡化了。想來應(yīng)該是會的。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
彌羊身后,一條細細長長,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正順著坑洞中涌來的水流向上漂來。
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玩家們望向彌羊,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打開以后柜子里空無一人,把鬼火氣的直跳腳。
對面有兩名A級玩家不假,但優(yōu)勢全在通關(guān)副本上,他們卻不同。可,就在不久前,那里分明還什么也沒有啊?朋友,雖然我不會害怕,但你這樣我真的會有點害怕。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系統(tǒng)沒有時間多做耽擱,因此只能將狼人社區(qū)規(guī)劃為最特殊、制作時間也最短的R級副本。“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
他想問聞人隊長要一些能夠抵御風(fēng)雪的道具,對方卻搖頭只說沒有。也就一個C級玩家,武力值一點沒有,人卻挑剔得要命,還特別愛指揮。
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zé)o邊的死亡陰影里。“大家都在同一個副本里, 當(dāng)然要互幫互助。”和之前嘗試時一模一樣。
“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秦非微垂著眸,語氣愛搭不理:“高考壓力太大了,出來逛逛,順便背書。”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樣一條陰暗的毒蛇縮在暗處盯著他們。
到時候該不會全小區(qū)的鬼,都跟在他一個人后面追殺吧?
薛驚奇心一橫,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臺黑色的電話。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
作者感言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不過秦非倒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