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秦非仰頭向外望去。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直到他抬頭。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那還不如沒有。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現在時間還早。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其他玩家也都一樣。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會怎么做呢?
不對,不對。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直到他抬頭。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就,還蠻可愛的。嘖,好煩。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薛驚奇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