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秦非:!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啊!!”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秦非咬緊牙關。
“你放心。”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當然不是林守英。
“我是什么人?”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死夠六個。
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三聲輕響。“啊?”
秦非深以為然。“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尊敬的神父。”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作者感言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