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總會有人沉不住。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鬼火:“……!!!”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本場直播結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升級為E級主播了。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對!我們都是鬼!!”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30秒后,去世完畢。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作者感言
“那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