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林業(yè)眼角一抽。秦非:?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是蕭霄!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青年屈起指節(jié)輕輕叩擊著桌板。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唔。”秦非明白了。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fā)癲。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蕭霄:“哦……哦????”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84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jié)B出來。
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回事?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
他喃喃自語道。“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跑啊!!!”
規(guī)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作者感言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