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那家……”“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嚯。”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他沉聲道。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秦非愈加篤定。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是這樣嗎……”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通通都沒戲了。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林業不知道。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對, 就是流于表面。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秦非滿意地頷首。秦非眨眨眼。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秦非收回視線。他竟然還活著!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時間到了。”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那,死人呢?黃牛?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作者感言
這是王明明家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