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蕭霄面色茫然。“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三分而已。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吱呀——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那——
什么情況?!
他低聲說。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三途一怔。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好不甘心啊!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作者感言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