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谷梁有了內向斯文的印象,先入為主地覺得,如果沒有事,他不會找上自己。
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海風冰冷而腥咸,拂過他的臉。秦非并不打算很快地第二次進入游戲,15顆彩球已經足夠他在短時間內傲世群雄了。
秦非:“是我。”
秦非眼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他的手搭在推車的扶手上,和人手結構類似,卻又有些許不同。秦非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那兩人眨了眨眼,示意他們明白了。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我嗎?我當然是——回家。”
玩家一旦完成這項舉措,必定可以在最后的結算中獲得奇高無比的積分。登山規則上提到過暴風雪,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白板鎖,指的就是那種和現實生活中差不多的鎖。一旦樹木變化位置,石頭的盡頭就不再是密林邊緣了。
在副本中素來所向披靡的傀儡師蝴蝶大人, 這一次,似乎正在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但事以至此,玩家們別無他法。
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
獾的視線在屋內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
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這是一座和雪山的色調十分相近的村落。
鬼火看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之前在狼人社區里,陶征和彌羊都認識薛驚奇,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他的確是有幾分名聲在外的。
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的地方?打開以后柜子里空無一人,把鬼火氣的直跳腳。他抬起頭,看向墻上的那張地圖:“奧斯塔迪亞山,這個名字,我也在帖子里看見過。”
秦非沒有回答。
看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眾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嚯!”烏蒙忍不住驚嘆,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數學老師身上見到過。冊子里的配圖也十分陰森。
“你怎么知道,有十九個人待在里面過以后,會不會破壞活動中心的庇護能力?”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
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
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
給他?
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屋內三人:“……”
只有崔冉,自告奮勇。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所以,違反第七條規則,將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可距離玩家們進入游戲已經過去一夜,難道之前他們在副本中經歷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地面上的人聽了眼中卻露出絕望。
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下一秒,就像是特意為了回應秦非的話似的,木屋底部忽然傳來一陣震動。彌羊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恢復。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資料,聲音難掩激動。指引之地不會那么容易找,多半也是要將雪山整體走一遍后才能找到。副本里的NPC大多都對玩家愛搭不理,更何況眼前這個一看狀態就不對。
“你們看他,居然眼睜睜看著趙剛把罐頭拿走了??”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
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秦非卻依舊跪坐在原地,
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原本普通的文字經由它的組合落入人的耳中,變得令大腦都難以解析起來。
作者感言
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