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jīng)快要開到村口了。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shù)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yù)感緩緩自心頭升起。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nèi)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cè)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biāo)記。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jīng)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要不我們在車?yán)锏纫粫喊桑f一導(dǎo)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他根據(jù)一些進(jìn)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lǐng)。但看他們?nèi)缃竦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系統(tǒng)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qū)。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cè),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shù)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怪不得當(dāng)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fā)了。“你也想試試嗎?”
“咚——”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jǐn)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fā)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秦大佬在寫什么呢?搖——晃——搖——晃——
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dān)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shù)。”“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guī)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tuán)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要遵守民風(fēng)民俗。
“蘭姆……”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qū)?他囊括。青年加快腳步,繼續(xù)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醫(y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jìn)行醫(yī)治。
是撒旦。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作者感言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