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沒有立馬接話,雙手抱臂,自上而下打量著秦非。
他好像也開始為自己的矯情感到很不好意思,摸摸后腦勺,從地上站起: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
可。
“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
在紅色、黃色、紫色和綠色以外,新出現(xiàn)的,第五種顏色的門。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多不安全。
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數(shù)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cè)藬?shù)看似穩(wěn)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
為了自保,彌羊只能狠下心。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
從雪地中被翻轉(zhuǎn)過來的那一瞬間,靠得近的玩家立即便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污染氣息。
在不知不覺間,他經(jīng)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根據(jù)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fù)眼翅蛾的東西應(yīng)該是血。但谷梁當(dāng)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
應(yīng)或也躺在床底下數(shù)數(shù),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cè),站著右邊僵尸。
身材清瘦挺拔的青年垂手而立,與薛驚奇四目相對,眉眼懨懨地轉(zhuǎn)開視線。而是由孩子的家長來評判的。可現(xiàn)在,他怎么卻不見了呢???
一刻鐘前,這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結(jié)束了第一輪副本游戲。
“臥槽???!”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huán)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秦非又一次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根扭成麻花的細銅絲。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
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可問題在于。在這間原本不足15平米的狹小玩具房里,鬼火邁著他短得好像兩根筷子的腿,急得直想哭。
他們在副本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秦非和彌羊有點什么特殊關(guān)系,但兩天下來又覺得不像,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種方面的親密。
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yīng)該優(yōu)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還不如直接躺平歸順死者陣營。”“然后呢?”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還好,或許是由于間隔太遠,藍衣NPC并未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亂。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
秦非反應(yīng)極迅速地抬手,預(yù)備給身后的人狠狠一記肘擊,以期脫離他的控制,但這攻擊失敗了。亞莉安一門心思認定秦非是棵未來的大佬苗子,想要趁著幼苗期抱大腿。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哈哈哈,這個隊伍好文明啊。”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
丁立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蛾子會撞破冰面,直接一轟而出。傻子才會愛看這種東西吧。這些樹的內(nèi)部似乎是空心的,在大樹旁邊的雪地,殘留有一些古怪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曾經(jīng)來過。
頭頂?shù)奶焐絹碓搅粒栐竭^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shù)墓饽辉谔柍霈F(xiàn)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兩個身材纖細,身穿酒紅色工作套裙的女NPC從角落走出來,每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整齊地擺滿了薄薄的冊子。
而三人身上的保安制服,以及被要求時刻打開的手電筒,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護玩家的作用。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jié)論,只得道:
秦非望向身下那四四方方的金屬物體,瞳孔驟然緊縮。貓咪的喉管內(nèi)傳出沙啞古怪,宛如膠皮管道摩擦般的嗓音。祂的樣子好凄慘,秦非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阿惠覺得非常不對勁:“假如這地圖是一個干擾項,設(shè)置的會不會太過淺顯了一點?”
他的血是特殊的?另外幾人的狀態(tài)也都和林業(yè)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
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應(yīng)或可以肯定,黎明小隊中的另幾名玩家都沒有收到過這個提示。陶征糾結(jié)得要死。就在系統(tǒng)結(jié)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