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19號讓我來問問你。”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蕭霄：“？”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不敢想，不敢想。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秦、嘔……秦大佬！！”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0號囚徒越獄了！”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三途神色緊繃。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